我急着解释道,“子彦,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我是为了自救才这么说。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很……”

他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嘘的声,摇摇头,“什么都别解释。”

他的笑阴森而恐怖。

一时,我微张着嘴,根本不知要说什么,只能目不转睛地凝视他。

他慢悠悠地解开绑住我的绳子,我手和腿得到自由,以为他相信我,喜极而泣,扑上去就要抱他。

他一把推我坐下,我站起来,又被他推倒。我疑惑,问他要干什么?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然后双手摁在皮带金属扣上松开,抽出皮带。

一霎,我便知晓他的企图,面色突变,双唇颤抖,“子彦,这里是医院,你不能这样……。”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惊慌失措,将我禁锢在他怀里,用领带绑住我的双手,我欲挣扎,却被他狠狠钳住手腕。我认出他双目中的狠戾,大叫着子彦,子彦,可他毫无所动,把领带打了一个完美的死结。

紧接着我被抱起来,反身压在玻璃窗前,我动弹不得,只能颤抖着身躯。他的手掌纹粗糙,在我光滑白皙的肩膀处来回摩挲,“女人得到宠爱会得意忘形,会恃宠而骄,这种女人可恶而又可怜。”

倏地,天地颠簸,我在一叶扁舟上摇摇欲坠。我胡乱摸着,触到寒凉的暖气管道,匍匐在那里,他掐住我的腰,狠狠惩罚着我。

袭来的疼痛证明,他欲将我撕裂,欲将我吞噬。

我的喉咙干涩,却抵不住倾泻的嘤咛声溢出。拢下的纱帘,掩映我的颓败和不堪,我鄙视自己,我是丑陋的。

天旋地转后,一切重归于平静,我双颊绯红,喘息急促,而陈子彦面色如常,白衬衣光洁如新,没有一丝褶皱,狼狈的人是我,不堪的人也是我。

我知道,他的怒气来源不是因为我说不爱他。

是因为我在孙文振面前驳斥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我腿脚发软,必须依仗他的力量才能勉强站稳。他的手在我黑发间辗转反侧,“不识好歹的人总会受到惩罚。”他的唇擦过我鬓角,停留在耳畔,“你的惩罚才刚开始,你会喜欢的。”

我惊慌失措地摇头哽咽着,却没有一丝眼泪。

陈子彦走后,浑浑噩噩间我跌倒在地,双手仍被领带绑着,夜幕降临,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扇门终于有人推开。我紧闭着眼,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有人踢了我一脚,“你他妈的别装死,快起来,我们小姐要见你。”

我浑身没劲,根本站不起来,那人咒骂了几句,一把拽起我,往病房拖去。

孙飞飞脸色惨白,戴着氧气罩,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听见敲门声,她轻轻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孙文振见状马上摇起病床,她看见狼狈不堪的我,蹙眉,叫了声慕一姐姐。

我的脸被散乱的头发包裹着,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的人踢了我一脚,我还是没反应,那人又踢了脚。孙飞飞着急,想摘掉氧气,被孙文振制止,她眼尾泛红,求情般的看向孙文振。孙文振冷笑着,睨了我一眼,命人解开领带,我扶到椅子上坐下。

我垂眸,不言不语。

好一会孙飞飞摘下氧气罩,她小声说,“爸爸,不是慕一姐姐做的。”

孙文振强忍着怒火,仍和颜悦色,“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只管养好身体,任何事爸爸都会解决的。”

她很倔强,“我和慕一姐姐是朋友,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抬眸看了我一眼,“爸爸,你这样做是错的,你不能屈打成招。”

她以为我身上的伤是孙文振做的。

孙文振按住急切的孙飞飞,“是爸爸错了,爸爸承认错误,你先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说着轻拍她的后背,又给她重新戴上氧气罩,孙飞飞还想再说什么,可禁不住疲累,一会就睡着了。

孙文振走到我身边,冷哼,“你很厉害,完全蛊惑了我的女儿,相比之下,她现在更信任你。”

我闷声,“因为她很清楚,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孙文振冷笑,挥手让人带我出去。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轻重不同的脚步声回荡其间。我又被关进这间房,有人扔进来一袋面包,我双手被束缚了太长时间,它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好一会才打开袋子,这里窗户紧闭,还停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我咬了几口面包,刚吞下去,就冲到厕所全部呕出,周而复始,这袋面包我一口都没咽下去。

我在这里呆了三天,有人定期来送吃的,而陈子彦再没出现过。第四天终于有人带我去了孙飞飞的病房,她气色比前几日好了很多,正在喝粥,看见我进来,笑着和我打招呼,又看我蓬头垢面,让崔姨带我去洗漱换衣服。

崔姨瞪着我,迟迟不肯动,眼看着孙飞飞要发火,这才不情愿地带我去卫生间,顺便扔进来一套衣服。

等我洗澡出来,房间里只剩下孙飞飞一个人,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剥皮,“这事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她垂下眼眸,很是沮丧,“可是有人要害我。”

我笑道,“不是要害你,是要害我们。”停顿了下我又问她,“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呢?是有人说了什么吗?”

她小声说,“有人给我打电话,说知道我和苏凌的事,还发了几张那晚我们在床上的照片,我看完很害怕,突然间就晕过去了。我也很奇怪,我平时调理的很好,也按时服药,根本不可能这么脆弱的。我怀疑是有人换了我的药。上次苏凌哥哥的事也是这样,我明明看见他在那的,可等我去了,却什么都没有。”

我很肯定,“你身边应有内鬼,这个人不仅监视你,而且想让你死。”

她眸眼里是恐惧,低声呢喃,“我很害怕。”

我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你应该告诉你爸爸。”

“以前我说过一次,爸爸很生气,把我身边的人都换了一遍,后来别墅的佣人都是三个月换一次,是爸爸亲自挑选的人。”

“和你最亲近的人呢?”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崔姨是爸爸的人。”

我默然,刚想说话,就见孙文振推门进来,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他忽略我,径直走到病床的另一头,笑着拂去孙飞飞额前的碎发,爱怜地摸了下她的头,“今天感觉还好吗?”

孙飞飞仰头,“爸爸,我想和子彦哥哥离婚。”

闻言,孙文振瞥了眼我,“为什么?”

她说,“我不爱他,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没脸再和他在一起。”

孙文振好言相告,“飞飞,婚姻不是单凭一个爱字,有时候门当户对也很重要,你还天真,这世间爱不能解决温饱,生活的琐事会压垮你,你记得贫贱夫妻百事哀。你说你对不起陈子彦,那他对得起你吗,他公开包养情妇,甚至长年累月留你一个人在茯苓路,应该是他对不起你。”

他叹息,“你们暂时不能离婚,等时间到爸爸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是爸爸惟一的女儿,爸爸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孙飞飞瘪着嘴,垂眸缄默。

一会才低声道,“爸爸,那你放了慕一姐姐吧。”

“我自然会放了她。”

孙文振用眼神示意了下,有人恭敬地请我出去,刚下楼,他们就用绳子绑住我的手,我挣扎着,甚至大喊大叫,可那人力气大的很一会就将我制服,用胶带粘住嘴,扔在车的后座上。

车缓缓从医院驶出,在门口,我看见陈子琰彦常开的那辆车驶进来,我用头碰着玻璃,嘴里呜呜大喊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他的车窗玻璃打起来,他没看见,也没听见,很快就开过去。

我扭头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嘴里仍呜呜喊着,热泪泛滥。半路上我被蒙上眼罩,我不知道车子开向何处,好像过了很久,车终于停下,我被关进了一间地下室,里面开着一盏橘色的灯,柔和而静谧。

有人替我解开绳子,一会还有人送来饭。

我很平静,再没哭闹,吃完饭就静静坐着,我的手机不知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时间,也联系不到任何人,我敲了敲门,想问问时间,那人不耐烦地说了句不知道,一会又扔进来一块手表。

晚上七点三十八分。

我盯着手表,直到凌晨一点十二分,门被打开,孙文振走进来,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长腿交叠,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说,你是受谁的指使来接近飞飞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端坐在椅子上,挺直脊背,“没有人指使我,是她主动来江水路找我的,佣人们都可以作证。”千军万马qj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