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那凶巴巴的严肃表情简直就是在威胁程格“你不准惹我”。
但一个刚哭过的小屁孩哪能有威慑力啊，只有萌。
程格被温凌逗得笑个不停。
“你看我像18岁么？”
温凌很认真摇头，“不，你只有17岁。”
程格故意挠着小温凌的肚子，弯着眼问：“我17岁就不敢惹你个18岁的啦？”
温凌绷着脸，一直严肃地推程格的手 “你不许这样！”
程格特别欠，还挠人腰：“我就这样哩？”
小温凌被程格气得脸鼓鼓的，但是力量悬殊，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哼哼唧唧又要哭了。
“哦哦哦，”程格只是想逗人笑，可不想又惹这家伙掉眼泪：“错了错了，不闹你了。”
程格把小温凌抱起来，边走边认错，态度可诚恳了。
“我是你远房的大哥哥啊，你不记得啦？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小温凌眨巴着眼，没说话。
“你居然不记得我啦？”程格表情可震惊，一副受了伤的模样，把脸埋温凌肩上 “我太难过了，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我还把我最喜欢的糖果分给你吃了呢，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小温凌“没见过世面”，被程格骗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被骗进一家民宿里去了。
程格拿湿纸巾给小温凌擦干净哭花的脸，每每纸巾滑过温凌脸上的淤青时，程格的都眉头紧紧皱着。
显凶。
刚才还好言好语的人，忽然变了脸，让小温凌产生了一种被骗入了狼窝，狼人终于摘下面具的感觉。
“我要回家。”
小温凌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程格动作一顿，“你妈妈出门了叫我陪你玩一天，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先待在这里的吗？”
温凌抿抿唇，低下头。
程格大拇指在他脸上小力地揉，“你说话不算话啊？”
温凌忽然板起嘴，很难过喊“可是你要吃掉我……”
程格不懂小孩的脑回路，但温凌这样着实是太天真可爱。
于是程格顺着小温凌的话，在他脸上又亲又咬：“吃掉你吃掉你吃掉你。”
温凌没被这样玩过，脸颊痒痒的，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
这一笑让程格晃了眼。
倒不是有多好看多可爱，甚至因为缺了两颗牙，让小温凌的笑容有点傻。
只是程格想起来这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小时候的温凌笑。
小温凌好像从来都没有笑过。
可温凌不就应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长大的么？
小温凌见程格不和他玩了，又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程格，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
温凌以为自己要迎接的是一顿打，再不济也会有顿骂。
没想到他面前这个大哥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紧紧的，好温暖的拥抱。
“不要那么辛苦了。”
程格的说话带着声音很闷，很难受的样子。
“你要好好长大啊。”
小温凌的眼睫一颤，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向了程格。
他不懂这句“好好长大”里头承担的是怎样浓厚的情感，包含着多么复杂又沉重的内容。
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脏烫烫的，暖融融的。
好久，程格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力道很小地捏捏温凌的后颈：“还没吃晚餐吧？”
温凌摇摇头。
“想吃什么？”
小温凌又摇头，不说话。
程格站起来，拍拍温凌的肩：“那我要独裁了啊。”
小温凌不懂独裁的意思，也不会多问。
但因为程格是笑着说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很安全。
程格忽然又把小温凌抱起来，嘴里念叨着一起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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